香港資深愛國記者程翔先生回憶中國官員魯平,其中記述魯平的「人情味」,頗為有趣:
「六四後,我和太太都離開了文匯報,跟魯平乃至整個香港左派的關係都斷了。有一天,魯平到訪香港科技大學,在這處見到我太太,立刻偏離原來前進的方向,特意走過來與我太太握手問好。相比之下,有些原來的左派的朋友,對我們避之唯恐不及,則魯平的風度及對朋友的真摯,是令人難忘的。」所以,程先生說:「從私人的角度,我對魯平是很尊敬和感激的。」
此段珍貴文字,由文化角度,有兩大看點。
第一,是「六四」後,作者的「左派朋友」對作者之「唯恐走避不及」。為什麼呢?因為程先生那時已被「定性」為反共反中人物,在中國人社會,一旦「定性」,你身邊本來跟你要好的人,當然「唯恐走避不及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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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富的紅顏知己說:「李先生不適宜從政,因為他的胸襟太廣闊。」意思就是,在中國人社會,「從政」的人,皆雞肚小腸。
在文明世界,能做得大事的人,胸襟必定要廣闊。
電影「解碼遊戲」,講電腦始祖、英國數學家屠靈(Alan Turing)的生平。屠靈在劍橋畢業不久,適逢第二次世界大戰,考進了英國通訊情報中心,截查納粹德國的密碼通訊。
工作最艱險的時候,上面傳達:情報中心有蘇聯間諜將英國一些機密傳遞給共產的蘇聯。
對於英國,希特拉固然是凶惡的敵人,蘇聯一直滲透英國,史太林赤化英國的陰謀從二十年代就開始,蘇聯史太林這個敵人,一樣邪惡。情報中心不可以有蘇聯的共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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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問陶傑,是難也是易,傳媒裏的陶傑是個多面手,要寫陶傑,難!容易變瞎子摸象,他文字功夫上乘,說話條理分明,旁徵博引,抓住這點,他是才子,若抓住他抵死比喻,會說他刻薄犬儒,抓住小農DNA, 便是反華反共。陶傑本人並不介意,百貨百賣有百客。但正如孫悟空分身,萬變不離其宗。穿越他的文字及傳媒形象,你會見到一個真實的陶傑,就是他留給自己的那一部分,陶傑對中國知識分子的痛苦、掙扎沒有感覺嗎?對毛澤東的痛恨,是無緣無故的嗎?到今日取笑大中華膠、左膠,是刻薄嗎?陶傑由讀書、做人說起,再論到中國知識分子的traumatic創傷性集體心理、中國歷史之痛苦及「國情」二字之桎梏。
當收起嘻笑怒罵、尖酸刻薄犬儒之後,仍然是當初相識的那個有火的讀書人,沒有改變,要寫陶傑,其實一點也不難。
劉:劉細良
陶:陶傑
劉:你寫作多年,近年還參與電影創作,你有固定吸收知識的方法嗎?
陶:每日都要讀書,是一生一世的。身為中產或知識分子最基本的職責,亦是跟基層或商人最基本的區別,就是你要看書。看書is what makes you中產、知識分子,或者專業人士,特別要讀humanities的書。你在大學三年共九個學期,其實讀到多少?大學不過指了一個方向給你,讓你培養出一種讀書方法和志趣,然後你便一路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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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我們院子裡有個掃廁所的老頭,看上去傻乎乎的,大家都看不起他。後來有一天,他突然成了新聞人物,因為他的兒子為了搶救國家財產被燒死了,成了革命烈士。開追悼會的時候,單位裡卻不准他這個父親去參加,因為他是“外國特務”。大人們私下裡議論,說這也太不像話了。我們那時候小,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個特務,但從此對他更加加強了革命警惕性。
改革開放以後,這個老頭走了,回省城了,後來又到美國去了。我們這才陸陸續續聽到關於他的一些事情,原來他是解放初跟著錢學森一起回來的科學家,建國之初,一腔熱血,放棄美國舒適的生活條件,回到祖國,一心要為建設強大的祖國做貢獻。回來的時候,受到過周恩來總理的接見。可是回來不久就被打成了右派,下放勞動,天天掃廁所,最後不知怎麼又成了“外國特務”。文革中,他的夫人給整死了,唯一的兒子又成了革命烈士。而他卻連兒子的追悼會都不能參加。
他後來回了美國,再也沒有回來。據說他走的時候,對朋友說:“這個國家、這個民族不值得愛。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說了這個話,但我相信很可能他確實說了這樣的話。 Continue reading 富人移民潮與中國社會的無恥 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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