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遼寧小販夏俊峰遭「城管」暴力欺凌,反抗刺死兩名「城管」,被判死刑。執行前一小時通知妻子探望。妻子想拍張照、擁抱一下,遭到「法院」拒絕。
殺人償命,在刑法上沒有話講。但是中國時時宣傳:「合情、合理、合法」,在「合法」之外,還要合情合理。
小販是社會的底層人,在街頭擺賣。夏俊峰賣點燒烤肉串,不是反政府的顛覆份子,與成千上萬順民百姓一樣,無權無勢,只想在艱難的夾縫中討營生。若是天生好勇鬥狠之輩,早就做了賊匪流氓。大陸不容民間組織,所以小販也沒有幫會,夏俊峰也不可能「尋釁閙事」,主動去毆打城管。
大陸的城管,是中國人社會狗腿家丁的基因變種。這個中國式的物種,幾千年沿襲下來,不知何故,或因教育低下,或因天生暴戾,有些微權力在手,對不相識的善良百姓,必有暴虐欺凌的一股強悍動物性,而且會將事情狠手做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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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何時起,短訊交傳,時興講「中秋快樂」。
中國傳統的中秋節,天心月圓,追求的是一份自在圓滿,「但願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」,是比所謂快樂,更高的一層境界。
「快樂」這個詞彙,概念完全是西方的: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,新年快樂。快樂一詞一旦叫濫了,譬如「你Hap唔Happy」,即有一絲「越墮落越快樂」之現代惡俗。
中國傳統文化,「快樂」不是最高境界。「竹裏坐消無事福」,「福」比「快樂」更高。能享清福,是超越「快樂」的。「快樂」只是大氣層,而有福,是太空無重的層次。
「千里共嬋娟」是講不出來的圓融之感,而圓融,正切合中秋賞月的心情與期待。中秋的祝願是很抽象的,比「快樂」更難形容,就像佛家講的湼槃,比耶教說的天堂更高。住在天堂,據說有無窮的歡快,但湼槃了就不同,無所謂喜與悲,是人世無從領悟的大圓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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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陸文革作家金敬邁論中國極左,是真正的懺悔。他說:文革發瘋的,不是毛頭一個人,一幫奴才,煽動唆使,寧左勿右,最後一個民族全部發瘋,人人如此,這才最可怕最可怕。
金敬邁的小說「歐陽海之歌」,講一個貧農兒子找到了解放軍,從此死心塌地做了毛主席的好學生。中國文革官方指定為全國讀物,小學、中學、工廠單位,全部要「學習歐陽海」。
這部小說,小時候我也看過。歐陽海七八歲行乞要飯,乳名叫「小海」,討到地主家,地主放出一隻大黑狗,名叫「來喜」,向小海腿上咬了一口。小海拖着一條血淋淋的腿回家,大叫「我要報仇」。
小海盼望的「解放」,很快終於來臨,共產黨來了,捉了地主開清算大會。農民喧嘩臭罵地主,小海在人叢裏,提着一張刀,衝上台,將地主一隻耳朵硬生生割了下來。
那時我看到這裏,感到共產黨向下一代灌輸的仇恨教育之可怕。地主沒有施捨給你飯吃,很正常。今天大陸的窮人,一人拿一個碗,跑到大富翁馬雲的北京豪宅門口要飯,你看馬雲會給你飯吃呢,還是城管和公安一哄而上拳打腳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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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董芳苑
本書是一本宗教學的入門書,作者講述有關宗教學的各種定義,包括宗教學宗旨、研究對象、研究方法等等,同時亦介紹了現時仍然存在的各個宗教與神話。
宗教學是一門人文科學,可以從不同的角度著手,當中包括歷史、現象學、心理學等等。
宗教的出現,隨了深深影響了人類的歷史外、它也會與當地的文化相互作用,例如基督宗教的理念,促使了平等、人權等普世價值的出現,甚至推動政治體制的改革。雖然中國的墨家也有兼愛,但只屬小眾,難以與儒、道、佛分庭抗禮。
從道德觀來看:
- 一神論的宗教道德觀
- 追求公義、博愛、人權、順服、聖戰 (如基督宗教、伊斯蘭教)
- 多神論的宗教道德觀
嚮往功利主義、獨善主義 (如道教、民間信仰)
- 無神論的宗教道德觀
- 強調自力修持、慈悲、戒殺、追求解脫、或忠黨愛國 (如佛教、納粹主義、共產主義)
在東方,或許是我們缺乏一神論的宗教而民間信仰卻比較流行,形成了如香港的拜金主義。

中國導演馮小剛說:拍「一九四二」的時候,他明白了,中國人的問題,不一定是哪個政黨、哪套制度,而是民族性的問題。
馮大導講得沒錯。一個國家,即使出現獨裁的政黨,就像一個人得了癌症。癌症一個重要成因,是家族遺傳。
有的民族,癌症比率低,像日本。日本人飲食健康,鍾秀自然,喜愛茶道,又不會向下一代提供有毒污染食品,加上承傳了老莊的道家思想,並學得歐洲人的品味,大和民族心境平和,看破生死,即使地震災劫,毫不喧嘩慌亂,贏得美國和歐洲的尊敬。
日本的民族性,早年因固有蒙古利亞裔成吉思汗的殘暴,以及中國戰國時代武士的愚忠至勇,加上明治維新成功,驕奢不可一世,像白血球過多一樣,對外侵略,為鄰國造成危害。
可幸得到西方文明挽救,杜魯門和麥克阿瑟,保留日本天皇,日本人去除了蒙古利亞的基因,成為東西方文化優秀價值的典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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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導演馮小剛先生公開要求,可否拍「文革」題材的電影。馮大導接受採訪,題為「人生能有幾個十八年」,講到拍「一九四二」的經驗,馮大導說:拍這齣戲,令他對中國人「民族性」的認識,得到了昇華:
「過去,我們會把一些苦難歸咎於制度或政黨,但實際上,很多時候是民族性本身的問題。」
許多中國文人很天真,他們認為,「中華民族」是偉大的,或者是所謂勤勞、勇敢的,之所以多災難,不是「列強」的侵略,就是皇權暴政。他們認為,中國人的「民族性」沒有問題,認為「民族性」出問題的,是將中國問題「簡單化」,而且「偏激」。
但是,馮小剛不是一個偏激的人,他是中國導演中少有會賺錢的同時,還能啟動大腦思考的人。以馮大導的大陸經歷,其實更早就可以悟到中國人的民族性天生有極大的黑暗面,但是一直忙着發財。中國人如果能讓你發財,民族性當然不錯,但大導人到了中年,終於也明白了,也是一個喜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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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曆新年,大陸廣電總局禁止各地電視廣告有「送禮」二字,企圖遏止行賄。
送禮不一定是行賄,過年送年糕,中秋送月餅,香港的電視廣告,早在七十年代,農曆新年,也有許多糖果廣告:金杯朱古力和瑞士糖,都說一句濫調:「送禮自用,名貴大方」。
送禮本來沒有問題,令中文這個古老的「禮」字變質,禁止「送禮」的電視廣告詞彙,是這個所謂「三千年燦爛文化」的民族,出了腐爛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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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一九八一年與勞思光教授認識,正是我人生的關鍵轉折時期。當時我在文革後覺醒,從對中共的認同到重新認識中國,也帶領着我主編的《七十年代》雜誌,在言論方向有所轉變。這時,香港前途問題引起關注,勞教授發起組織香港前景研究社展開討論,他請徐東濱先生邀我參加。參加者還有胡菊人、董千里等人。我們的出發點,是基本上不相信中共對香港的承諾,因而提出各種設想去延續港英時代的成功制度。同年九月,我跟勞教授作了一次《中國之路向》的訪談,發表在一九八一年《七十年代》十月號。這個訪談,受到香港某左派月刊大肆抹黑攻擊,攻擊文章由中共內部刊物《參考消息》轉登,由是而使我及《七十年代》與中共關係畫上句號。
因香港前景研究社結緣,我與勞教授有了較多交往。他比我長半輩,是我的良師益友。他的學術成就,不是我這樣學少識淺的文人可以評說的。我只能講幾點對他的印象。我首先想到的是,他是一位非常重條理的人,對許多人們常常受困擾的問題,他都會作出條分理析的釐清。
比如在我跟他作的訪談中,我提到許多海外人士認為,中國只能由中共領導,因為中國並沒有一個可以取代中共的勢力。勞教授就說:「我們對於一個現實上的統治勢力,是採取支持或是反對的態度,是根據我們對它的『評估』而定。而是否已經有可以取代它的勢力存在,則屬於『觀察』的範圍。『評估』與『觀察』根本是兩回事。倘若我們『評估』一個政府或一個執政黨,覺得有客觀根據說它的領導是對人民及國家有益,我們縱然『觀察』到許多現成勢力的存在,仍然有理由支持這個政府或政黨;反過來說,如果我們根據客觀成績來『評估』一個政府或執政黨的時候,發現它的領導把國家弄得一塌糊塗,使人民生活陷入痛苦,社會風氣墮落不堪,則縱使在『觀察』一面,看不見任何可以取代它的勢力,我們仍然應該反對它,應該追求大改革。」他以上的評說,與他信奉儒家的義與命的分際有關。
這是我想說的他給我的第二個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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瞭解中西文化的差別,我會向外國的朋友推薦,從「奴才」這個詞開始。
奴才是不是英文指的 Slave?不。 Slave是奴隸,是羅馬帝國的底層,在中國,奴才是現在式和未來式,在西方,奴隸已是過去式。奴才不是奴隸,最大的差別,是當奴隸,是絕不甘心情願,奴隸是被動地加諸於命運,像非洲的黑奴,因為歐洲商人用鎗炮架在脖子上的征服和販賣。
在西方的奴隸史上,有許多勇於反抗的英雄,像二千年前斯巴達克的起義,到二十世紀,曼德拉領導黑人立國。奴隸有機會就會反抗,因為他知道他的人格不完整,他的人權受剝奪,奴隸心中往往有一團怒火,奴隸貧窮,奴隸如牛馬。
但中國盛產的奴才卻不同。奴才首先是甘願當的,歷代的太監,許多主動淨身,且還爭先恐後想做。奴才不但從不會想過反抗,而且把一份奴性活在人格上,發揮到血液中,銘刻在每一顆胞核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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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秦戈
全書分為四篇,以帝王、臣相、后妃與宦官人物的故事去透視中國封建帝制的陰謀政治。
若果換另一個角度,把此書作為歷史故事亦不減趣味。
越看得多就越覺得中國即使有二千多年歷史,但在民智與制度上面從未有進步過,特別是讀到宦官的那篇,便會想到很多擁有做太監潛質的議員和政府官員。哈哈,可惜他們不是活在過往的封建時代,否則他們一定可以撈到更多油水。
當然儒家歷史上還有很多出色的賢明之人,特別深刻的是晏嬰與齊景公的故事。可惜的是這些人一直都未能換醒中國人的心靈。其中儒家在中國社會上有最大的影響力,但可惜的是當時沒有普及教育,加上大部份可以接觸到的人都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,反而深陷在君臣倫理之中,知小仁而不知大仁,使到這封建制度更穩如泰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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